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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後崖之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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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山不高,但是下起雪來還是有點冷。童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。想起晚飯時趙雲的眼神就生氣,從小到大,大師兄和二師兄哪個不是非常疼愛自己,生怕自己少了一根毫毛,這登徒子竟然敢這麽直視自己,越想越氣。“登徒子。哼”嘴裏還撅著狠狠的念叨著。這是屋外響起了長蕭吹起的聲音,這曲子非常好聽,卻夾雜著一點憂傷。可惜聲音有點小,聽不太清楚,可能是父親吹給母親聽吧。聽著聽著童飛越發不想睡了,起身穿起衣裳想去看看,然後依偎在母親懷裏,聽著父親吹的曲子。那樣就容易睡了吧。

尋著聲音,來到離屋子頗遠的後崖,只看見一個身姿挺拔的青年站在雪中閉著眼睛吹著長蕭,不是趙雲還有誰。

“師妹,天氣這麽冷。你怎麽還沒睡?”發覺身後有人,回頭一看,原來是自己小師妹,趙雲笑了笑

“是啊,本來要睡的,可是有些人大晚上的不睡覺,吹什麽神經曲子,被吵得睡不著,就過來看看咯。”

“真的很難聽嗎?”聽到童飛這樣說趙雲撇了下眉頭。

“額,算是還不錯啦,不過比不上我爹就是了。”相處一天,童飛也發現趙雲有點憨厚,老實。

趙雲這才笑了笑,自己哪裏比得上師傅啊。“那飛兒還要聽嗎?”

“誰允許你叫我飛兒的!飛兒只有我爹我娘才能叫。”聽到趙雲叫自己飛兒,童飛臉紅心跳,隨後想起飛兒可不是誰都能叫的,就滿臉怒容。

“那,那我叫你小師妹行不行?”帥氣的臉龐撇眉更添了一絲憂郁,如果放在後世,絕對是迷死無數少女不償命的貨。

小師妹童飛就更不能答應了,她性格那麽好強,大師兄和二師兄哪個不是對自己服服帖帖的。“那也不行,你得叫我師姐。”

“什麽啊,你明明比我還小。”

“我不管,你就得叫我師姐。”

。。

昏暗的茅屋裏閃爍著一絲蠟燭發出的微光,童淵夫婦倆跪坐著在對弈,旁邊還擺著一壺清茶。

“雲兒始終太過憨實。此時下山是否有些早了?”顏雨抓起棋子毫不猶豫的落下後,張口就問道

“呵呵,不出去歷練歷練,永遠都是那麽憨厚。再說,以後的事誰說得清楚呢。”童淵也落子,把顏雨的先頭部隊圍住,又哈哈大笑“哈哈,這麽多年了,你還是下不過我。”

“正如你所說的,以後的事誰都說不清楚,自己看清楚了。”拿起一顆白子落下後童淵臉色變了變。

“夫人高藝,為夫不如也。”摸了下額頭,童淵自慚的笑了笑

“再高藝還不是你這糟老頭子的。當初我怎麽就看上你了。”抓起一顆棋子就甩了過去,童淵擡手接住

“幾年不見,夫人武藝見長啊。”

“那是。哎,說雲兒呢,這孩子我看著喜歡,總不能讓他剛出山就讓人欺負吧。”兩個加起來都一百歲的人笑鬧了一會後顏雨又不放心的說道

“唉~讓菲兒跟著吧。”淡淡的嘆了口氣。童淵緩緩地說道

“菲兒?你舍得?”嘴角翹起,帶著一絲調皮的顏雨問著童淵

“不舍也得舍,菲兒跟著你長大,世事早已看得通透,跟著雲兒,兩人互補互助,至少是不會吃虧的。”

“說得也是,哎,菲兒有些任性,我怕雲兒管教不住。”

“呵呵,自家女兒還不清楚,菲兒小打小鬧而已,遇上大事也可做雲兒的女軍師。”

“你又沒帶過,你怎麽知道這丫頭鬧起來有多鬧騰。”

”如今天下已呈亂世之象,雲兒一身武藝想封侯拜將,唯有投一明主,來日方可光耀明媚。“

”是啊,可是明主且是那麽好尋得。“

”夫人往來於益涼之間,便尋不到可擔當大任之人?“

”有。“想了會,顏雨想起一個人

”哦?誰?“

”韓遂,韓文約。“

”不成,此人心思陰暗,為人狡詐。雖為雄主,卻不為明主。“

”呵呵,雄主明主豈是你可斷定?“

”。。哎,罷了,讓雲兒自己去求吧,我們就不要幹涉太多了。“

”這才對嘛。“

童淵走過來,坐在顏雨身邊,抱著顏雨。“這些年,夫人辛苦了。為夫決定了,雲兒走後,便不收徒了,帶著夫人游玩天下。”

“噗,這還差不多,記得你今晚說過的話。”看到顏雨像個小姑娘一樣'破涕為笑‘,童淵才欣慰的笑起來。

“夫人,我們休息吧。”抱起顏雨就往床榻走過去,而顏雨也低著頭埋進童淵懷裏。片刻,房間熄了燈。屋外後崖又傳來微微的蕭聲。

“小師弟,你是哪裏人啊?”在長達半個時辰的辯駁中,趙雲敗下陣來,甘心的叫了一聲師姐,小姑娘頓時眉開眼笑,喜不自禁。

“我是常山真定人。”格外開心點童飛加上月光灑在身上就像天上的仙女,趙雲看得有些癡了,過一會才想起回答

“那,你家中還有何人呢?”看到趙雲眼中帶著愛意的看著自己,小姑娘心裏怦怦直跳,闖蕩世間多年,她還是看得清眼神的。

“哦,額,家中雙親已不在了,剩下一長兄和長嫂。對了,我還有一個侄子。”提起家人,趙雲頓時眼中帶著一點憂傷,離家這麽多年,也不曾回家,不知家中怎樣了,長兄長嫂是否安好?小侄兒是否健康,現在應是一小夥子了吧。想起兄嫂帶著擔憂的眼神目送自己離開,趙雲心裏又充滿暖流,

“小師弟,你是不是想家啦?”童菲了解趙雲的心思,她跟著母親又去涼州又去益州的,她也時常會想疼愛自己的父親。

“嗯,我想家了。”離家不忘是親情

“小師弟,你能不能再吹一首曲子給我聽聽啊?”看到趙雲面帶憂傷,童非不忍心繼續談這個話題

“好啊,師姐想聽哪首曲子?”

“嗯,小師弟就隨便吹一曲吧,師姐我都愛聽。”

“好勒.“

略帶憂傷的曲子楊風奏起,那如歌如泣,讓人忍不住心中滄桑,回想起往事那不堪的記憶。

聽著聽著,童菲便跳起舞來。原來師姐會跳舞,真美。

星垂平野闊,月湧大江流,一人吹簫,一人起舞,仿佛人間最美最燦爛的年華。

在那山美人美的月下,年輕的心第一次這麽搏動,似乎此生維他”她“可取,盡管都不曾體會過那美妙的滋味,但是冥冥之中就是要把兩個人栓在一起,你我生情,此生不離。

師姐,你是否願意等我拜將封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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